一条路,只有没有十全十美的把握,他就不该踏上去。

可是宿怀璟坐在他对面,眼中虽裹挟着亟待满足的欲望,姿势压迫感极为强烈不容忽视,但容棠仍旧觉得他色厉内荏得厉害。

他不是在发火,他是在撒娇。

因为要求得不到满足,所以才不可抑制地在他颈项咬上一口,用以缓解自己内心那些不可示人也好、躁郁不安也好的情绪。

他需要的答案,好像写在他脸上。

容棠却直视他的眼睛,轻声道:“你是宿怀璟。”

这显然不是宿怀璟想听到的回答,可他仍旧克制着,嗓音微哑:“还有呢?”

“是我的郎君。”容棠说。

宿怀璟愣了一秒钟,好似一瞬间就被安抚成功。

他眼中闪过一丝勉强称得上是喜悦和茫然混杂在一起的情绪,容棠继续道:“是李长甫的外甥——”

大反派眉头立时皱了起来,他在容棠面前反正从来没有一点喜怒不形于色的设定,开心生气难过全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,像一个十足十骄纵的孩子。

还不等宿怀璟发难,容棠却紧跟着又丢出几个答案:“是显国公的外孙、沐景序的弟弟、也是某种意义上我的表弟。”

系统怂恿容棠莽上去怂恿了半天,可真的听见容棠这些话的时候,它却瞬间卡壳了,细微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电流声在系统空间里涌动,车厢里再度回归寂静无声。

赶车的马夫轻轻发出一声诧异的音调,低声跟旁侧随行的侍卫与小厮说:“下雪嘞!”

冬月十一,虞京开始下雪,绵绵洒落,一点点覆盖这座都城和城北那场滔天的大火。

宿怀璟低下头,静静地凝望容棠,过了很久很久,他忽然笑了一声,向后退去,呈现一种较为放松的姿态,借着烛火的幽光问:“棠棠怎么知道的?”

桎梏消散,呼吸的空间重新扩大,容棠却一点也不觉得放松。

宿怀璟看似松弛,可分明浑身肌理都有所紧绷,不是为了与人抗衡,更像是……

在提防他的逃跑。

容棠不解,但宿怀璟给他抛出一个问题,不可能不要答案。

可他又不能将真实全部宣之于口,皱着眉头想了一想,果断卖兄弟。

容棠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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